【带卡】永生（下）
又名：关于我死后变成背后灵这件事
Summary：永生就是殉情在恋人面前。
OOC，挺老套无聊的
下
这个夜晚过去之后，带土觉得鬼生充满了希望。果然他一个已死之人在这里干着急没什么用，一切还是要看活着的人。
他不是卡卡西的唯一，卡卡西还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人，他当初就和自己说，空洞的心是可以被同伴填满的，现在的卡卡西就一定是这样。
只要他珍视的人在，他就一定会活的好好的，对卡卡西来说，希望是一直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的。
心情都畅快起来，这一天带土久违的主动跟着卡卡西，跟着他和凯比试，和鸣人聊天，去小樱那里说昨天晚上吃了药之后的情况。
这才对嘛，带土松了口气，这样从最基本的失眠问题开始解决的话，卡卡西的心理问题应该也会有改善的吧。
但是第二天的晚上，带土就笑不出来了。
他不仅笑不出来，他还想拎着卡卡西的领子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卡卡西没有继续吃药。为了应付自己学生可能的突击检查，他还很周全的把一粒药扔进了马桶，一下子将它冲进了下水道，毁尸灭迹的行为熟练的不禁让人发问：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带土看着卡卡西睁着他的死鱼眼，看着旋转的旋涡夹着那粒白色的小药片消失在眼前，才面无表情的离开。
为什么要这么做？带土又是不懂。他一向搞不懂卡卡西，不管是生前还是现在。
是昨天睡得不好？可是据他的观察，卡卡西昨天绝对是睡了这几个月以来最好的一觉，说不定连梦都没做。
而且卡卡西今天也和小樱说，他久违的睡了个好觉，就连精神都好了不少。
那为什么？卡卡西是个连兵粮丸那种难吃的东西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的人，怎么可能怕吃药？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对自己好一点不好吗？带土喘着粗气，气没处撒。
带土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能狂怒。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他把卡卡西方圆五米的每一寸地面都踩了一遍，心情没有任何好转。
毫无意外，没有药物卡卡西睡得不好。又是半夜惊醒然后睁眼直到天亮。
第二天还是老样子，该怎样就怎样。
带土已经完全无话可说。心里的担心已经转变为愤恨，他想，你真有本事，卡卡西，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到时候突然倒了我看你学生怎么修理你！
作为一个不合格的背后灵，他无法给自己附身的人任何帮助。
这当然包括卡卡西受伤的时候。
等不到鸣人等人发现异常，卡卡西就在一次任务中受伤了。
带土斜着眼看卡卡西，满脸嘲讽，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卡卡西。
让你逞强吧？睡不好结果反应能力下降了吧？结果本来能躲过的攻击没能躲过吧？活该！
心里这么想着，带土却觉得胸口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要是着伤能转到自己身上就好了，反正他也不会受伤，他总得发挥点作用吧？
真是无能的人，从始至终的无能。
小樱是卡卡西的主治医生。出于对自己老师的关心，小樱能自己上就自己上。
于是这个敏锐的医忍又发现了些什么。
“卡卡西老师，怎么会受这样的伤的？”她状似无意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一个不小心。”
“老师会不小心，这可真少见。”
“嘛，谁都会有不小心的时候的。”卡卡西回答的滴水不漏，直视着小樱的眼睛，尽显真挚。
“是吗，这倒也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小樱继续手下的动作，毫不留情，引得卡卡西发出嘶嘶的声音。
“老师，药有好好吃吗？”小樱通过余光隐秘的观察着卡卡西的脸色。
“有吃哦，小樱给的我可不敢不吃。”
“……那就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小樱结束了治疗。“吃完了记得到我这里来配新的。”
“那当然。”
别听他鬼话啊，卡卡西的嘴骗人的鬼！小樱他除了第一晚其他一次都没吃！你看不出他的憔悴吗？
治疗的差不多的卡卡西拖着带土又回去了，中间去慰灵碑待了一会，搞得带土又想骂人。
都受伤了，就别在这种地方吹风了，还觉得自己伤得不重吗？
脾气渐长的带土一脚揣在慰灵碑上，毫不意外的穿了过去。
虚假的世界，都去毁灭吧！
嚷嚷着没人听得见的要毁灭世界的带土被五米结界拉回了卡卡西的家。
带土很生气，可是他完全无计可施。
卡卡西也只是个普通人，从各种意义上讲。这是带土这段时间每日观察得出的结论。所以遇到生死危机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是忍界英雄鸣人、最后一名宇智波和百豪的继承人的老师，卡卡西本身的实力是比不上他们这些战力天花板的。但是出色的头脑和对查克拉的精细使用往往能让他化险为夷。
这次却不一样。敌人的强大超出想象，俗话说一力破万法，这已经不是靠聪明才智可以匹敌的了。
卡卡西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准备撤退。但是任务小队不止有他一个，这是一次难得的合作任务，卡卡西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带土跟在卡卡西身后急得抓耳挠腮。如果他能帮上卡卡西，这样的敌人他能打十个！不是他吹，他可是承受过六道查克拉的，一点都不虚。
可是卡卡西不是。而且卡卡西还准备当殿后的那个人。哪怕是研发出了紫电让他能够在没有写轮眼的情况下也拥有不错的战力，但是查克拉的紧缺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如果还有神威，卡卡西可以预留一些查克拉，等确定队友安全就躲到神威里去。带土恨恨的想。该死的斑，居然把他送给卡卡西的礼物给抢走了。
确定队友安全之后，卡卡西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左眼，叹了口气。
带土恨不得能抱起他就跑，现在居然还发呆，不知道情况危急到什么程度了吗？到底在想什么啊！
为什么这个五米结界只能卡卡西拉着他走，不能他拉着卡卡西走！
追上的敌人攻击一点都不含糊。卡卡西应付的勉强，但是也不是没有生机。带土看得心都提了起来，就好像那些攻击都是朝着他自己招呼一般。
就这样，就这样，且战且退，他的队友肯定会去拉救兵，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
带土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目眦欲裂。
一只手穿过了卡卡西的胸膛，红色的血飞溅到了空中，穿过带土的身体。从来都触碰不到东西的他却在身体中感受到了那液体的温度。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带土发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甚至完全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因为那一击并不难躲，哪怕卡卡西反应力因为睡眠有所下降，他也不可能躲不过。
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也许是过了几秒钟，带土混沌的脑子才缓慢的转动起来。他拖着步子走到卡卡西面前，看到他用带着电光的手刺穿了敌人的心脏。
真眼熟啊……这个场景。
仿佛四战中两人在神威内的最后一击。
但是不一样的。眼前的世界变得血红，带土愣愣的想。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是宇智波带土，尽把攻击打在你不致命的地方呢？看吧，现在好了吧？让你和人玩极限一换一。
卡卡西的脸低垂着，也许是失血让他的身体变得无力，他勉强收起手，便直接向后倒了过去。
带土伸出手想要接住他，却什么都没有触碰到。又是这样，一次次都是这样。
卡卡西就要死了，他站直身子，看着卡卡西沾上血的脸。
你在笑什么呢？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带土仰头看天，想知道卡卡西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居然还能在这种时候露出那种如释重负的笑容。
树的缝隙中露出的蓝色天空，也没什么稀奇的嘛。带土喉咙滚动，死命睁着眼，模糊起来的视野，溢满液体的眼睛，他干什么这么难过啊！他有什么好难过的啊，这明明是卡卡西自己不珍惜命，和他又没有关系……
宇智波带土的泪腺从来都是发达的。眼眶也不是个容量无限的魔法瓶，泪水溢出，带土低头，清晰与模糊交替间，看到了卡卡西快要失去高光的眼睛。
蹲下身子，从他脸上滴下的泪水穿过卡卡西的身体，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
“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他哽咽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我那时候也是这样？坦然的，一点都不后悔，不留恋的去死。”
轻微的声音从卡卡西的面罩下传出，带土停下说话，低头凑过去听。
“……带土……咳……”
大概是血呛进气管，卡卡西说的断断续续，他就这样看着某片虚无，脸上都是满足。
笨蛋，到底谁才是笨蛋啊……我就在这里，跟了你这么多年，结果你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带土凝视着卡卡西，看着他的胸膛慢慢失去起伏，眼睛也失去神采。
为什么会这样呢？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卡卡西会在四战之后活下来，长命百岁，和鸣人他们一起，见证新时代的来临。卡卡西被同伴填满的心能找到活着的意义，那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带土长久的蹲在卡卡西的尸体旁，对时间的流逝浑然不觉。
是他哪里想错了吗？
也许从他决绝的死在卡卡西面前的时候，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这个想法模糊的出现在脑海中。
直到月上中天，木叶的人来把卡卡西的尸体带走，他都没有动弹，也没有发现，那个五米结界已经消失。
“带土……？”
“……”听到叫自己的声音，带土机械的转头，接着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神色犹疑的卡卡西。“……卡卡西？”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的声音变得嘶哑干涩，带土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怔愣的看着卡卡西，两秒后回头看了眼之前的地面，卡卡西的身体确实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带土，明明你让我不要太早——”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卡卡西猝不及防。他犹豫着伸出手安抚着将他紧紧抱住的、看上去已经快要崩溃的带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带土不停歇的道歉，卡卡西疑惑的皱了皱眉。“带土，冷静一点？”
“……”将头从卡卡西肩头抬起，带土将卡卡西上下摸了一遍。
能摸到，但是月光从卡卡西的身体中穿了过去，那也就是说和自己是一个状态。找回了一些理智，带土重新运转的大脑不难分析出这些情报。
“对不起，卡卡西。”
“该道歉的是我吧，每次都没办法完成和带土的约定。”
“不……”说话已经流利起来，带土整了整思绪，“不顾你的意愿要你做火影，对不起，虽然你做的挺不错的。让你不要早点过来，对不起，虽然我当时只是想让你活下去。那时候又把你扔下了，死在了你的面前，对不起。”
“……总感觉有点不像带土呢……”
“现在我们都死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带土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接你。这次我不会再做出那些混账事了。”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不，卡卡西。现在想起来，我选择死在你的面前，也许就是对你最大的束缚。”
“我并不觉得……”
“别否认，那是事实。”带土看着卡卡西，勾起嘴角，“但是接下来我们还有机会，是吧？”
卡卡西沉默片刻。
“……是啊。接下来就请多指教了，带土。”
握在一起的手慢慢变成了十指相扣，他们牵着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人的手，迈向未知的未来。
永生就是殉情在恋人面前。他们都永生在彼此的心中。
一个人的内心确实可以被同伴填满，但是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为一个人留的位置再也没有人能代替。他们都是彼此不可代替的半身。
这是带土跟在卡卡西身边的这十几年学到的东西。
点点星光从两人身上升起，他们对视一眼，轻笑一声，消失在这片天地。
下一世，再下一世，再下下一世，带土永远都不会再放开自己的手。
FIN
最后强行HE（强颜欢笑.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