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永生（中）
又名：关于我死后变成背后灵这件事
Summary：永生就是殉情在恋人面前。
OOC，挺老套无聊的
中
卡卡西闲了下来，他不再需要处理大堆的事务，但是卡卡西的退休生活和带土设想的相差甚远。
卡卡西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上忍时代，他会时不时的去一趟慰灵碑，不管带土在他耳边暴躁地说什么，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倔的跟头牛，拉都拉不回来。
他的学生们都十分的关心他，这是唯一让带土觉得安心的东西了。
但是很快，他发现了卡卡西的异常。
卡卡西开始做梦。他开始没日没夜的做噩梦。只要睡下去，他的眉头都会皱起，表情痛苦。带土的夜晚于是也过得不安稳，因为卡卡西总是会突然惊醒，然后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沉默良久。
他也不吼不叫，他只是一言不发，无神的看着被子上、空气中或自己手上的某个点，浑身散发出压抑的气息。带土只能无措的站在他的身边，安慰的话说了一箩筐，但是该听见的人一句也听不见。
带土开始奇怪，人们不都说鬼魂还是幽灵都会有点特殊能力的吗，比如说什么进入人的梦中之类的。哪怕他现在能有实体，能有万花筒的能力，他都能想办法进入卡卡西的梦中去看看卡卡西到底是梦到了什么。
可惜他不符合上面任何一种。
他觉得自己会先卡卡西一步疯掉或者崩溃。
因为卡卡西一直都是那么的冷静，那么的理智。他脑中的那根弦不会断，和宇智波带土不一样。
可是这个世界总是会有那么多的但是，没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
卡卡西崩溃的那个晚上，带土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他如今已经完全习惯了卡卡西半夜的惊醒，也还好卡卡西不是那种显黑眼圈的人，不然的话几乎夜夜的失眠已经足够他成为珍贵的熊猫了。
那个晚上卡卡西同样惊醒了，带土站在他的身边，准备陪着他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卡卡西的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从梦境中脱离。他迟钝的左右环顾了一圈，然后整个人震了震，一下子掀开被子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卧室。
带土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卡卡西越走越远，接着距离超过了限制被拖着向前，穿了两堵墙，停在了另一堵墙前面。他和那面墙对视，最后抬脚穿了过去。
卡卡西正趴在洗手池上吐的昏天黑地。
这是带土第一次见到卡卡西这样。他慌乱的站在卡卡西身边，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水声的哗哗声掩盖了卡卡西艰难的呼吸声。
明明就只有一条手臂的距离，带土就可以抚上卡卡西的后背给他支撑，但是，但是！带土现在恨透了自己如今的状态，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老天觉得他宇智波带土犯下了滔天大罪，可以让他下地狱，可以让他受尽刑罚，但是不要通过让他看到卡卡西这个样子来惩罚他好不好？
深深的无力感，那是带土最讨厌的无力感。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看着，在一边看着，什么事都和他有关，却又和他无关。
卡卡西往脸上扑了几捧水，然后将水龙头关掉。
带土赶紧回过神，观察起卡卡西的样子。卡卡西也抬起头看着镜子。
水珠顺着他的脸流下，滑过太阳穴，滑过眼角，滑过侧脸，滑过嘴角，最后汇聚到下巴处，滴答一声滴在水池中。
水龙头还在滴水，黑暗中滴答滴答的，就像是有人在拿着表计时，时间一到，就会发生什么不祥的事情。
带土觉得心揪了起来。卡卡西就那么看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尔后勾起了嘴角，笑意却没达眼底。带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觉得不安，那不安随着卡卡西嘴角翘起的越来越大的角度呈指数增长着。
“为什么你还会活着呢？”卡卡西对着镜子说。
带土一惊，还以为卡卡西发现了自己，只是两秒后，他就意识到，卡卡西是在问镜子中的自己。
他居然在问为什么他应该活着！
带土脑海一片空白。卡卡西觉得自己不该活着？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卡卡西！卡卡西你听我说，你——”
听不到的。带土的声音戛然而止。卡卡西听不到的，没用的。
“为什么会这样啊？”他无助的想找谁来帮帮自己，却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一个人。
谁来帮帮卡卡西吧……这样下去卡卡西会撑不住的。卡卡西不是神，他也是人，还是个无可救药的沉浸在过去的人。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奇迹，六道仙人都是存在的，为什么不能给卡卡西一个奇迹？
带土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泪水顺着自己的脸流下，消散在空气中。
第二天的卡卡西还是一切如常，完全让人挑不出错，不会有人想到昨天晚上的他甚至是想去死的。
今天卡卡西出门遇到了凯。虽说仍旧看这个西瓜头不太爽，但是带土现在还是由衷的感谢着他。幸好还有凯，充满活力的和卡卡西说着什么青春的话，还能让卡卡西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也还好还有凯能够分散卡卡西的一些注意力。
“卡卡西，你今天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啊。”凯坐在轮椅上，摸着下巴看卡卡西。
卡卡西露出自己的笑容，摇头否认。“哪有不对劲，不就和平时一样吗？”
“是吗，我总感觉不太对。”
就是不对劲啊！！带土在凯耳边嘶吼。快点发现啊，野兽混蛋，你可是有着野兽直觉的人，能一脚把斑踹到怀疑人生的男人，被斑成为“最强”的人，快点发现卡卡西的不对劲啊！！
“是不是因为我们有几天没见了？”卡卡西推着凯的轮椅，走在街上。
“恩……是吗？”凯放弃了他本就不擅长的思考，对着卡卡西竖起了大拇指。“我永远的对手啊，今天我们要进行什么比试？”
“看你就好。”卡卡西随便答了一句，并不在意。
带土继续被卡卡西拽着走，也放弃了思考。
卡卡西擅长隐忍，擅长伪装，如果他不想要让别人知道，就不会有人知道。
带土一筹莫展。
夜晚无声崩溃，早上伪装完美，这种日子过了大概一个礼拜。带土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每个晚上都尤其担惊受怕。
这一天，卡卡西去见了自己的三个学生——佐助回村了。他们去一乐拉面吃了拉面，接着坐在那里聊了一会天。、
带土发现小樱似乎一直在看卡卡西，目光充满探究。
四人分别时，小樱叫住了卡卡西。
“卡卡西老师，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能单独和我呆一会吗？”
“恩？可以哦。”
两人聊天的地方居然选在了木叶医院。带土心里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小樱作为医忍，会发现卡卡西的异常吗？
而卡卡西似乎也已经有所察觉，坐到小樱面前的时候叹了口气。
“卡卡西老师，我接下来问你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带土绕着两人走了两圈，急的直跺脚，恨不得自己来替卡卡西回答，谁知道卡卡西会说出些什么？他最擅长说谎了。
“嘛，如果是我能说的的话。”
“不行，接下来的问题你必须好好回答，现在在这里，你是作为病人，而我是医生。”
“小樱，别这么严肃嘛……”
“老师！你知道你现在的状态有多差吗？”
“这就已经算是第一个问题了？”卡卡西打着哈哈，明显不是很愿意多说。
“……是的，这就是第一个问题。”
“知道哦，这点程度我还是知道的。”卡卡西笑着说，表情甚至算得上柔和。
“那老师你已经多久没有睡好觉了？”
卡卡西的这个学生真了不得，气势都快赶上纲手了。带土默默给小樱竖了个大拇指，最好就这样给卡卡西好好做一次心理辅导，省的他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阿拉阿拉，这个嘛，睡不好也就最近两天的事情吧。”
才不是啊，他都已经睡不好几个月了，濒临崩溃都快一个礼拜了！别听他瞎说，小樱你作为医忍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和经验啊！
“老师，说实话。”小樱手上的笔发出咔的一声，从中间断裂开来。
“……小樱？”
“老师，说实话。我不想采取一些强制行为。”
带土看着小樱额头的百豪印记，吞了吞口水。果然医忍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大概也就一个月左右吧。”卡卡西叹了口气，屈服了。
“才！一个月！”小樱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带土和卡卡西斜眼看了眼小樱手下的桌子，看来是特制的。
“老师你知道睡眠不足会有多少弊端吗？”小樱强压着怒气，“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没必要嘛，我也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情况。”卡卡西摆手。
“很有必要，卡卡西老师！你至少也多关注一下自己的身体好不好……”小樱叹了口气，在纸上刷刷写了点什么。
“这是给你配的助眠安神的药，每天睡觉前吃一粒就好。”
等等，小樱，他不止是睡眠问题啊，这家伙心理也出问题了啊，你再多问问他啊!
带土徒劳地在小樱耳边不停的给出提醒，得不到任何回答。
“老师，虽然我觉得我说了也没用……带土他，大概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嘛，谢啦，小樱。”卡卡西脚步一顿，挥着手里的单子走了出去。
带土怔愣在原地。
为什么连小樱都知道的东西，卡卡西会不知道呢？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他真的是看不见自己的吗？真的是因为他又一次把他扔下了所以要惩罚他？
死命的咬住后牙槽，带土被动的跟着卡卡西，看着他一脸平静的去开了药，接着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将药放到了床头柜上。
接下来的时间，卡卡西就盯着那瓶药看了起来，像是要把它盯出朵花来。
外面天色还亮，带土无言的和卡卡西一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直到天黑。
黑暗中，卡卡西站起身，摸黑走到浴室，冲了个澡，再回来后，又盯起了拿瓶药。
几分钟后，卡卡西拿起拿瓶药，拧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粒药，直接塞到了嘴里。喉咙一动，就这么吞了下去。
接着他掀开被子仰躺进去，盯着天花板，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也许是药开始发挥药效，带土听到卡卡西的呼吸绵长起来，看过去眼睛也已经闭上。
这是一个安稳的晚上。带土守了一夜，没有任何意外，没有噩梦，没有惊醒，没有失控，没有绝望。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