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酌

OOC三连预警，小学卝生文笔，bug满天飞，漏洞到处有。

带卡两人都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年龄大致正好是神无毗桥之前

 

第五章

 

带土就这样在木叶——或者说卡卡西的上忍宿舍住了下来。领到了暗部制卝服的带土跟着卡卡西进了宿舍后，才反应过来他居然没有自己单独的宿舍。

“卡卡西，我和你住在一起？”他拿着衣服，面上半戴着面具站在门外，卡卡西只看到他的半张脸，还有些阴影遮着。

“恩。”言简意赅。

带土犹豫了半天，才伸出脚踏进了他接下来在木叶的屋子。“打扰了。”习惯不好改，带土还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虽然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把面具整个拿下，带土将整个屋子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卧室前面。

“这是单人宿舍吧……”他纠结的指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小床，回头看卡卡西。

“恩。本来就是单人宿舍。”卡卡西在整理不大的客厅，没有看带土。

皱着脸进卧室逛了一圈的带土更纠结的回到了卡卡西身边：“那我睡哪？”

卡卡西理好了茶几和沙发才终于站起了身：“你睡床好了，我打地铺就行。”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唔……算了，我睡地铺吧。本来就是你的宿舍，哪有让你睡地板的道理。”回绝也几乎毫不犹豫，最终在两人的推让下，最后还是决定卡卡西睡床，尽管对方一脸不乐意。

 

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生活就此开始，而转眼就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期间卡卡西和带土几乎形影不离，搞得带土苦卝不卝堪卝言，一整天都需要保持高度紧张，以免被卡卡西看出什么大破绽来，他连睡觉都不敢好好睡，就怕自己说出什么梦话给卡卡西听去，那接下来迎接他的估计就不是还算温暖的地铺，而是木叶的审讯班了，以他现在这样的实力想跑都跑不了。

三四天下来，已经能看出点颓态的带土几乎日日打着哈欠，就差没跪下求着卡卡西别再跟着他了。

 

而另一边卡卡西也察觉到了带土的不对劲。精神不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让卡卡西不敢深思。

带土居然一次也没有问过琳的情况。带土对自己的未来不感兴趣卡卡西还算能理解，可能是为了防止蝴蝶效应，更多的则是因为带土本身的性格使然。但是再怎么对未来无所谓，带土也不可能不问琳。

没发现带土的不对劲时，卡卡西跟着带土更多的是为了防止晓组卝织的人突然出现把带土带走——毕竟出现过鼬突然出现在木叶的前科，卡卡西不敢放松，现在发现了不得了的疑点之后，卡卡西更想通卝过每日的相处看看带土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带土不是从过去而来，再相信一部分带土说的话，那么大蛇丸也和带土的出现没什么关系……卡卡西排除来排除去，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可能——哪怕那个可能看上去是多么的让人不敢置信——带土还活着并且和他一样变小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变小会不会也和带土有什么关系？毕竟，他们共享者同一双眼睛。

 

这一天傍晚，带土耐不住嘴馋去了甘栗甘买红豆糕，卡卡西也自然跟了一起。只是这次卡卡西没催着带土快点回去，而是转了个方向向着花店走去。

带土一看就知道了，卡卡西这是要去墓地看琳了。得亏于他十八年来几乎从不间断的隔三差五来看一次卡卡西，他对卡卡西的日常活动简直算得上如数家珍。最近卡卡西居然没去看琳和慰灵碑他还觉得有点不合理来着。

带土乖乖的啃着红豆糕跟着卡卡西到了花店，看着他买了一束百合花，和花店的小姑娘聊了两句，就沉默着离开了。

两人无言的来到了琳的墓碑前。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石碑，摘下面具，先将瓶子中已经开败的花拿了出来，然后换上了今天新买的新鲜花朵。接着他站起身，又盯起了那块永远不会说话的石头。

卡卡西不知道琳是不是一直还在看着他们，他在心里对琳道了声歉，为现在还要用琳作为试探带土的……工具。

但是每次只要站在这里，卡卡西总是会有很多话想说。有的话他不敢说给带土听，带土大概也不会想听到，所以琳成了唯一能倾诉的对象。

“对不起，琳，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卡卡西弯了弯眼角。“每次站在这里，都感觉你仿佛在听着我说的东西。”他顿了顿，立马就接着说了下去：“之前和你说的鸣人和小樱，他们真的成长了很多，小樱已经成为了一名很厉害的医卝疗忍者了。她和你不一样，但是……”

话语在这里停住了。卡卡西无神的低下头，眼神偏转，看向了自己的右手。“对不起，琳。没能保护好你……没能守住和带土的约定……”

 

夕阳将天边染红。带土看着被余晖笼罩的卡卡西，眨了眨眼。也许是光线太过耀眼，他觉得眼睛有些热。他站在卡卡西身旁，脚边就是卡卡西的影子，他却感觉这道影子就是一条天堑。

冷硬的石碑在夕阳下能感受到温暖吗？他将之前就拿下的面具换了只手拿着，视线转移到了那几支在晚风中晃动的花上。

他想到了很久以前他曾经将卡卡西放在这里的花毫不留情的全部扔掉。他那时在想什么呢？记忆有些过于遥远，他连那天的天气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那天是不是也有着一样的夕阳。现在他站在这里，还算光卝明正大的进了木叶来看琳，却找不到当时的心情了。

墓园可真不是个好地方，这里太过冷清，气氛太过凄凉，又承载了太多思念，太容易让人显露卝出最软弱的一面了。

过了良久，带土才回过神，抬眼看卡卡西就看到对方逆着光在看他，脸被阴影遮盖，完全看不清表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带土从那视线中感受到了探究的意味。他猛然警觉起来，又扫了一眼琳的墓，陡然反应了过来。

他从回木叶开始就没有提起过琳！天大的破绽！小时候完全是个琳控的带土，怎么可能不问现在琳的情况！

 

带土感觉脸上开始淌汗了。伪装成小时候的自己不难，熟知宇智波带土小时候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几乎都已经不在了，但是这不包括卡卡西。如果这个世界上带土说他最了解十三岁的自己，那卡卡西绝对排第二，他们从小就认识，后来成了一个小队的队友，对彼此的一些小习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何况带土有自知之明，卡卡西是个天才，脑子好得不得了，他不得不拿出十八分的小心才能应付得来。

这整天绷紧着神卝经，哪还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现在想来，这一个星期间，他居然没想起过琳，满脑子都是卡卡西，想甩都甩不开。

 

卡卡西看着离他不远的带土。红光印在他的脸上，沉默的银发忍者仿佛从那失神的脸上看到了当初笑着的染着红晕的笑脸。

但是很明显，在现在的带土身上，卡卡西明显感受到了不太好的情绪。没到生气的地步，没有吃惊，带土只是面无表情，气息却有些乱，整个人带着一种阴沉，卡卡西觉得似曾相识，想了片刻，才想起是在当时带土看到千代为我爱罗施展己生转卝生的时候。

一时有些恍惚，卡卡西直到带土正在向着琳的墓碑走去时才稍微回了回神。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带土压低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卡卡西看过去就看到对方睁开眼回头看他，两人视线一下撞在了一起。“怪不得最近没看到琳。你之前说的约定是什么？和这个有关系？”

卡卡西什么也没说，只是迈着步子向慰灵碑的方向走去。

 

跟在后面的带土眼神晦暗。卡卡西太敏锐，而他一碰到关于卡卡西和琳的事情从来都不能保持冷静，情绪的波动带来的是致命的弱点。卡卡西肯定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他开始在心里盘算离开的计划，只是来木叶才一周，总感觉有点不甘心。

 

带土跟着卡卡西停在了慰灵碑前。这是带土第一次在慰灵碑这里和卡卡西靠的这么近。他也曾在卡卡西离去后看过自己慰灵碑上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只是觉得讽刺。刻在慰灵碑上的名字都是木叶的英雄，曾经宇智波带土是木叶的英雄，但是现在的这个他已经站在了木叶的对立面。

曾经的英雄，现在的敌人，光与暗的对比鲜明到带土简直就要笑出声。

现在更加吸引带土注意力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卡卡西。他之前都是在背后的灌木丛中看着卡卡西的背影，他能感受到银发男人身上的悲伤，整个人仿佛背上了枷锁，让他显得分外沉重。现在他就站在卡卡西身边，那种情绪就像是一张网一般将带土也拢了进去。蓦然间他觉得右眼有些热，但他却毫无犹豫告诉自己这只是夕阳最后的余热罢了。

 

卡卡西看着慰灵碑并不说话，心里的思绪却百转千回。

如果带土当初没有死，而且现在就在自己身边，那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回木叶呢？

果然是因为琳的事情吧。他没能保护好琳，带土对他肯定是有怨恨的。毕竟，带土是那么的喜欢着琳。但是他的内心又由衷的为这个带土还活着的可能性而不合时宜的雀跃着。

那么带土现在又为什么会跟着他回木叶呢，而且用上了从过去来的这种借口？卡卡西想到了纲手对他说的话。别忘了他和晓的人在一起。

不是没想过带土和晓的关系，只是一切都仿佛还处于迷雾中，而且卡卡西刻意忽视了这重关系。哪怕是现在，他也并不想深思这个问题。他怕那会是个他难以承受的结果。

想不通也不想想，卡卡西伸手摸了摸慰灵碑上带土的名字。他熟悉这个名字的一笔一划就如同熟悉自己的呼吸一般，此刻凹凸不平的碑面也无法给他答卝案。

 

夕阳又西斜了一些，两人影子被拉得更长，延伸向了远处。

带土只是站着不动，目无焦距的盯着眼前的某处。心情不是很好，他却分不出是因为看到了慰灵碑上自己的名字还是因为身边的卡卡西。

他被卡卡西身上的悲伤迷茫影响到了，这种感情到了他这里就成了他不爽的根源。

走不出过去，被这个世界磨平了棱角变成这样的卡卡西只是一个赝品，哪怕他现在是小时候的样子，也完全没有小时候的毒舌骄傲的样子，卡卡西永远不会再是带土记忆里的那个卡卡西了。现在的他成了一个废物。

而在他创造的月之眼的世界中，卡卡西不会再是这个样子。一切在那里都会很完美，不会再有独自在碑前忏悔的英雄。

 

将带土拉出自己思绪的是卡卡西的声音。

“带土是在三战中牺牲的。你是整个村子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带土最后拜托我一定要保护好琳……”

带土看向卡卡西的脸，明暗间却看不真切对方的表情。

“但是我没能做到。琳……死了。”

带土注意到卡卡西又无意的低头瞄了眼右手，抿唇不说话。

“我一度觉得很迷茫，就像一直在坚持的目标没有了。后来，水门老卝师和玖辛奈师卝母也死了……”

带土恍惚间觉得卡卡西的身卝体晃了晃，两只手放在身旁动了动，一只脚微微抬起，却最终还是没有跨出这一步。

“……我觉得自己身处地狱……”

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带土张嘴就想说话，身卝体都前倾了一些，一个“那”字卡在喉卝咙口，最后只是又站直身卝子，呼吸却怎么也平息不下来。

“接下来，暗部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没想到居然也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一声轻笑传来，吹乱卝了带土本就已经纷杂的思绪。

“然后……然后我就不当暗部了，去当了带队上忍——直到遇到鸣人、佐助和小樱，我才觉得自己又有点活过来了。”

 

卡卡西终于抬头看了带土，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带土却只想流泪。这双眼睛似乎也变得和小时候一样了，一有点什么就要通卝过眼泪来舒缓自己的情绪。

眼角弯弯的卡卡西面带抱歉：“对不起，和你说这些。明明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未来的事情的。”

被卡卡西注视着的带土却觉得那笑容莫名扎眼，只想冲上去给对方一拳，却好似被定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他听见卡卡西接着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能听懂。”

 

带土咬了咬牙，双手反复攥拳，几次之后还是踏出了步子。他走到卡卡西面前，伸出手臂，在对方略带疑惑的目光中将有些发蒙的连笑容都险些维持不住的忍者拥入怀中。

他总是会高估自己。不管是在当时觉得自己能独自救出琳，还是后来觉得自己能赶得上营救卡卡西和琳，他总是会高估自己的能力。而现在他又高估了自己对感情的控卝制能力。他就该知道的，卡卡西这个煞星，只要碰到他就没好事。他在这十几年间练成的自控力在对方面前从来不堪一击。

他呼吸颤卝抖着，低声在卡卡西耳边喃喃着，那不是你的错。

 

带土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残卝忍。他一度将身处光卝明的卡卡西拉进了地狱。

还好现在他找到了新的太阳。

而他，已经舍弃了自身的人，只能不回头的走在那条路上——为了他理想中的世界。

 

两人沉默着抱了些许时间，然后默契的不说话只是向着宿舍走。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两人的影子在街边的路灯下忽长忽短，带土盯着那影子，坚定了离开木叶的想法。

今天的慰灵碑一行太要命了。卡卡西只要想一下今天的事，就会发现他的不对劲。

不对，以卡卡西的聪明程度肯定现在就已经发现了。之前一直没问琳，看到琳的墓碑也不惊讶生气，虽说知道自己会死但是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慰灵碑上居然也什么都没说。

而且他还抱了卡卡西！这是对于带土来说今天做的最反常的事情。

必须要跑，在卡卡西还没想过自己会跑之前。

赶早不赶晚，带土决定，就今天晚上，他要逃出木叶。

 

tbc

 

掉马了